皇城根,位于老北京内城城墙之外的区域,曾是清朝时期亲王大臣以及商贾富户的居住要地。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众多国家部委在此设立办公地点,同时,亦有不少党和国家领导人选择在此安家居住。
位于西黄城根南街9号的院落(在20世纪60年代地名整顿时期,将“西皇城根”更名为“西黄城根”),乃一处名噪一时之地,此处曾是清代礼王府的所在。
至1980年,这块土地的新主人变为了我国原中共中央主席、国务院总理、中央军委主席华国锋(1921—2008)。自1949年至1971年,华国锋同志在湖南这片热土上工作了二十余载,他全身心投入于新湖南的建设事业。
一
1997年1月13日的午后,我有幸在中央办公厅秘书局一位副局长的引领下,踏着未融尽的残雪,沐浴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之中,抵达了西黄城根南街9号院。
在这座古朴的平房东南隅,伫立着一个宽敞的葡萄棚。尽管时值隆冬,葡萄藤仅剩光秃的枝桠,然而那粗壮的枝条依旧透露出主人精心的照料。与我同行的副局长向我透露,这里便是华国锋主席的居所。
在曹秘书的引领下,我们步入了华国锋同志的客厅,该厅位于东廊尽头。厅内面积约30平方米,引人注目的是北门上方悬挂的毛泽东主席辛勤工作的画像。客厅南侧,六张米黄色的布沙发以半圆形排列。宾主落座之后,皆面向毛泽东主席的画像。
华老早已安坐于客厅之中,一见我们踏入,便立刻起身相迎。我凝神细观,华老依旧保持着电视中那般形象:身形伟岸,面容慈蔼,尽显长者风范,只是头顶上添了几许银丝。
我紧握着华老的手,连声问候:“华主席,您好!”随即,我进行了自我介绍。
华老急忙以谦逊而又严谨的口吻回应:“请勿再以华主席称呼我,那已成为过往。”
我说:“在咱们这一代人的心中,您始终是华主席,叫得久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转换称呼。”
华老:“简称华老即可。”
华老热情地示意我坐在他右侧的沙发上。我向华老坦诚我的来意,主要是专程拜访,向他表达诚挚的问候,祝愿他身体健康。
“我的身体尚可,只是这里有些小问题。不久前我接受了心脏搭桥手术,采用的是德国进口的产品,花费了四万多元。”他摊开双手,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安:“你看,我并未做什么值得耗费国家这么多资金的事情,心中不禁感到几分愧疚。”
我急忙回应道:“您对党和国家贡献良多,这点报酬实至名归。”
华老继续言道:“唉,我国尚且未臻富裕,所需资金之处颇多。这正是党中央对我寄予厚望,关怀备至的体现。”话语间显欣慰。
华老边说着话,边热情地招呼我们品茗。他亲自从茶几上取过一个硕大的茶缸,径自啜饮。这缸乃老式搪瓷制成,缸身布满了磁漆修补的痕迹,粗略一数,竟有十几处之多。缸上更以红漆醒目地书写着:“1964年湘潭地区民兵比武纪念”。据此推算,此茶缸距今已有三十三年的历史。这是我用得最久的茶缸。
我指向那茶缸,对华老说道:“华老,您这茶缸已显陈旧,多处破损,确实该考虑更换新的了。”
华老轻轻敲击着茶缸,言辞中流露出几分喜爱:“此物实乃佳品,一经使用便难以割舍。纵然有所破损,也无需过分忧虑,只需用毛笔沾上漆,便能修补如初。”他指向一旁的曹秘书,微笑着续道,“他与你颇有同感,屡次劝我更换。然而,我实在是难以割舍这份旧情。”
曹秘书缓缓走近,为华老细心添上茶水,同时还不忘轻轻整理他的衣领。直至此刻,我才留意到,尽管曹秘书年岁未至半百,他的鬓角却已布满了银丝。一脸沧桑自1970年起,他在湖南拜华老为师,至今已有27载,这份师徒情谊令人肃然起敬。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至五时,我们在此相聚将近一小时。无奈起身,我不得不结束这初次造访。
二
1998年1月8日的午后,我再次踏足于西黄城根南街9号。步入华老的书房,他热情洋溢地迎接我。他紧握我的手,带着罕见的幽默说道:“去年一别,我们已然是老友了。欢迎光临。”
初次见面,二次交往便愈发熟络。我的胆量也随之增长,在与华老谈论身体、天气之余,我还鼓起勇气,向他提出了一个较为敏感的问题。
“华老先生,您对国家和党有着卓越的贡献,声望颇高,目前依然是中央委员。不知中央的会议有没有邀请您出席?”
华老面带微笑,对我的询问并未露出任何不快。他轻声回应道:“通知?每次会议召开之前,中央办公厅都会将会议通知提前送至我处。”稍作停顿后,他又继续说道,“然而,每当我都会补充一句:“您身体欠佳,不妨考虑请个假休息。”
他续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身体状态也一般,平日里大多在家中读书写字。若天气晴好,便在院中漫步,照料一番葡萄架。正因为如此,中央的会议我参与的次数也就相对较少。”
谈及此事,他若有所思。“党中央和总书记对我关怀备至,叮嘱我走出家门,走访各地,增长见识。我来到了湖南,探访了张家界,那里的风光美不胜收。那里的山川与我的家乡山西迥异,显得格外独特。在途中稍作休憩之际,我与几位农民朋友交谈,气氛愉悦,我们谈笑风生。他们甚至认出了我。”
华老续道:“我亦走访了北方数省,深入城市,探访了诸多工厂。观之,城市建设无不彰显大气磅礴,颇具规模。”
华老轻啜了一口茶,转而对我说:“然而,工厂面临的难题颇多,尤其是那些下岗职工,他们的处境相当艰难。有的家庭几代人都在这家工厂工作,如今工厂陷入困境,他们无法领到工资,生活陷入困境,确实十分不易。这些工厂和职工,曾经为国家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怎能忘记他们?我们必须设法解决下岗职工的困难。”
“在长沙,还有下岗的工人吗?”华老转过头来向我询问。
“有啊。”
“有上访的吗?”
“部分群众已向市委、市政府进行了上访。对此,我们正在积极采取有效措施,旨在解决他们所面临的实际问题。”
“那行。”华老很开心。
“读过郑板桥咏竹的诗吗?”
我推测华老先生所指的应是郑板桥的《墨竹图题诗》。我迅速回应道:“读过,且至今仍能熟记于心。”话音未落,我便轻声吟咏起来:“衙斋夜卧,耳畔风竹萧萧,仿佛听见了民间疾苦的呼声;虽然我们只是州县的小吏,但每一枝、每一叶都牵动着我们的情感。”
华老颔首,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满意。他语气中既有叮咛的关切,又似自言自语:“的确,我们必须关注民众的艰辛。那些曾经饱经风霜的下岗工人,我们务必确保他们能基本生活无忧。”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至五时。告别之际,我踏出户外。尽管外界依旧寒冷,但华老那关怀下岗职工的深情厚谊,却让我内心充满了暖意,仿佛周身都洋溢着温馨。
三
2000年1月9日的午后,我第三次踏足于西黄城根南街9号院。
华老的身体依旧健朗,背脊挺拔,腰杆笔直,说话时中气十足。或许是因为彼此的熟悉,此次华老相较于前两次,显得更为健谈,主动与我攀谈起来。
长沙真是个宜人的地方,物产丰饶。然而,夏天却是炎热难耐。华老笑着,边说边比划道:“那时候可没有空调,家里也找不到电扇,只能摇着蒲扇,虽有一丝凉意,却难以缓解酷热。有时热得实在不行,我便打一桶凉水,将双脚浸入其中。嘿,这招还挺管用,能稍微降低点温度。”
“你是长沙哪里人?”
我是长沙县人,家在浏阳附近。
提及浏阳,华老顿时神采奕奕。“浏阳地灵人杰,盛产豆豉与鞭炮,昔日隶属于湘潭地区。在‘四清’运动期间,我曾于浏阳开展过工作,对该地了如指掌。”
“那里还有好东西产吗?”
我不明所以,只得摇头。
“夏布蚊帐布。”
谈及夏布,我自是有所了解。幼时不仅亲手制作过,更曾身着夏布衣物。
“在浏阳那段时光,我时常目睹一群妇女在河畔、塘沿的草地上晾晒着某种物品。”华老边说边摊开右手,掌心朝上,轻轻挥动小臂,又迅速收回。“她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为这些物品浇上水。这一幕让我颇感疑惑,既需晾晒以干燥,却又反复泼水湿润。经一番询问,方才得知这乃浏阳的特产——夏布。晒晒太阳,浇浇水,这两步便是制作夏布的关键工序,其目的在于将原料苎麻纱漂白,随后才能用来缝制衣物或蚊帐。”
据当地居民所述,夏布蚊帐既有效驱蚊,又带来凉爽。我便花费六元购置了一顶夏布蚊帐,带回家用后,体验极佳。蚊虫无法侵入,而微风却能自由穿行,实为舒心之选。
华老言辞愈发激昂。“这宝物,我们实在难以割舍,一直珍藏着。”
“韩老兄,”华老指向他的妻子韩芝俊,“请将那口木箱打开,取出那床夏布帐子,展示给客人一观。”
我一听,立刻挥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担心韩大姐年事已高,翻箱倒柜寻找物品定会颇为费力。
华老却毅然决然地坚持着。不久,韩大姐从内室抱出一张蚊帐。定睛一看,竟是儿时我使用的夏布蚊帐。尽管这床蚊帐已有三十余载,却保养得相当完好,毫无破损之迹。只是颜色略显陈旧,泛起了几许黄色。这一幕令我感慨万分,华老夫妇即便身居高位,仍坚守初心,不忘本真,对物件的珍惜如金,廉洁节俭的品格令我肃然起敬。
观赏过蚊帐后,华老的兴趣仍旧浓烈。“苎麻实为一宝,既是浏阳的,也是湖南的骄傲,理应得到充分的培育与发展。听闻益阳地区已成立了一家苎麻加工企业,成功攻克了加工过程中的诸多技术难关,例如解决内衣穿着时引起的瘙痒问题。这样的发展前景广阔,同时也是一条助力农民增收的可行之道。”
夜幕渐渐降临,5点钟的钟声悄然响起,我不得不打断华老的谈话热情,起身准备告辞。
四
2001年1月11日的清晨,我第四次踏足西黄城根南街9号院。行进途中,我的思绪便围绕着这次造访展开,反复思考。尽管此前与华老交谈多次,却尚未触及我最渴望探讨的主题——那场粉碎“四人帮”的惊心动魄事件。这一次,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话题提上议程。
起初,我尝试表达道:“华老,回顾1976年10月,党中央毅然粉碎了‘四人帮’,不仅挽救了党和国家的前途,也为我们这一代人带来了新生。”
“你在干嘛?”华老问。
当时正值大学时光,听闻粉碎“四人帮”的消息,我们激动不已,欢腾跳跃。击鼓鸣锣,燃放鞭炮,手持您的画像,共同欢庆游行。
“时下已不再流行那般做法,那样并不妥当。”华老似乎在提及那类类似游行的举动。
我接着讲述:“在那年的十月,省委宣传部安排了一批人员着手记录您在湖南的点点滴滴,而我则被派往湘阴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驻扎。正是那段时光,我创作了《华政委看望小乡长》一文。”
“哎呀,提及湘阴的调查经历,华老显得格外兴奋。”他说道,“那可是我南下的首个工作之地。湘阴之地,水网密布,鱼虾丰盛,渔霸亦不少见。记得1950年的端午节前夕,几名渔霸密谋在划龙舟时生事。当时形势紧急,千余人聚集在湖面上,一触即发,若不及时加以制止,恐将酿成惨剧。我带着警卫员迅速赶到湖边,跳上一艘大船,朝天鸣枪数发,将他们震慑住。”华老模仿着放枪的动作,“随后,我们成功地将几名渔霸逮捕归案。”
我急忙回应道:“您真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正是在25年前的危急关头,您成功地一举击败了‘四人帮’。”我再次将这个话题引出。
“击溃‘四人帮’,其难度远胜于平定渔霸之乱。在毛主席离世之后,局势纷繁复杂,动荡不安。要将那几人顺利逮捕,且不流一滴血,实属不易。”
“然而,当前所撰写的文件内容,与社会各界所流传的信息相比,既有真实之篇,亦有不实之作。”
我听后颇感惊讶,文件竟有不实之处。
“例如,某些文件中提及:‘依据多数政治局委员的观点,党中央果断采取行动,一举击败了‘四人帮’。然而,此说法与实际情况存在出入。”
华老并未察觉到我脸上的惊异之色,他接着说道,“当时的实际情况是,根据我的提议华老轻轻一指,指向自身,“正是得益于叶帅、先念等同志的鼎力支持,我们才成功粉碎了‘四人帮’。”
华老微微转动身躯,目光投向我。“唯有我的提议,方才契合宪法与党章之规定。鉴于我身为党中央第一副主席,任何他人的提议皆显得不适宜,此中或有政变之嫌。身为当时党中央的最高领导人,我提出解决‘四人帮’问题,自是合理且合法之举。”现行的文件表述与事实不符,有损党的形象,亟需还原历史的本真。
我前所未见地察觉到华老态度之坚定,他对“是我提议这一议题”一事极为重视,态度亦同样坚定,这一点他反复强调了三四次。
正沉浸在热烈的交谈之中,指针恰好指向了10时50分。曹秘书步履匆匆而来,传达了一位尊贵客人的到访消息。我无奈起身,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客厅。
五
2005年1月12日的上午,我第五次踏入西黄城根南街9号院,怀着敬意拜访华老。
鉴于工作地点的变动,我已整整三年未曾探访华老。近期,曹秘书转达了长沙市委办公厅同仁的问候,提到华老屡次提及,长沙市委的秘书长已有多年未至。于是,我趁着来京参加会议的契机,特地前往拜访华老。
踏入客厅,我仍旧习惯性地坐在了华老右侧的沙发上。简短的寒暄之后,我径直切入正题,向华老提出了问题。
“华老,您先前曾与我们分享了关于粉碎‘四人帮’的一些往事,我渴望能进一步挖掘其中的细节。”我稍作停顿,目光投向华老,只见他轻点了一下头。
“华老,您是在何时下定决心着手清除‘四人帮’的?”
话一出口,我觉着有点冒失。
华老沉默良久,似乎在深思,整整两分钟的寂静中,他未曾发声。我心中暗自焦虑,不禁想,不该触及如此敏感的议题。
忽然,华老重重的拍了拍我的左大腿,声音洪亮地宣告:“9月10日,清晨8时整。”
我又一次感到震惊,那是在毛逝世仅32个小时之后的10号清晨8点。
华老详述了决心过程。
一是开除邓小平的党籍,二是将毛主席的所有遗物交由她个人保管,三是毛远新继续留驻北京。这些建议不仅不合情理,也与当前紧迫的事务不相符。鉴于江青的固执,在场无人回应。江青见状,便独自长篇大论,从她赴延安、与毛主席成婚,到随毛主席转战陕北,一直谈到‘文化大革命’。看似对毛主席的怀念,实则是在自我吹嘘。大约至午夜12点,张春桥试图打断她,但江青并未理睬,依旧滔滔不绝。其他政治局委员均保持沉默。我也感到不耐烦,闭目养神。直至曙光将至,江青也感到了疲惫,停止了发言。我睁开眼睛,询问江青是否已经讲完,她回答称已讲完。随即,我宣布会议结束。”
散会之后,约在10日的清晨8时,我下定决心要处理“四人帮”的问题。我对汪东兴同志坦诚地说,我的身体状况不佳,需要去医院接受检查。于是,我便与警卫员一同乘车前往北京医院。我们经由前门入内,不久便悄然从后门离去,我指示司机将车驶至该处。
华老以手勾勒出一道半圆弧:“此处便是吾现所居之地,往昔,先念同志亦曾在此居住。”
我轻轻推开房门,发现先念同志尚未歇息。他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解会议刚刚结束,我为何如此急促地再次造访。我心中焦急,生怕王洪文派有人暗中跟踪,于是迅速向先念同志表达,请转告叶帅,“四人帮”的问题刻不容缓,务必尽快解决。在短短五分钟内,我匆匆告别,随即赶往北京医院。
数日后,先念同志向我透露,他已经将我的观点转达给了叶帅,然而叶帅并未作出任何回应。我深知,叶帅谨慎,必欲我面谈。。”
在提及此话题之际,华老喝了一口茶,稍作停顿。我担心时间紧迫,略一整理思绪,便紧接着问道:“华老,外界有传闻称,在捉拿‘四人帮’的过程中,王洪文及其警卫曾有过抵抗,这消息是否属实?”
华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无稽之谈,实无此事。你们对咱们的警卫机制恐怕有所误解。”
华老精神焕发,凝视着毛主席的画像,缓缓道来:“我们的警卫体系,源自毛主席在延安时期所创立,与西方及非洲国家的总统卫队、副总统卫队截然不同,它们彼此之间并无隶属关系。我国的警卫体系实行统一领导,警卫员职责仅限于保障首长安全,其余一切均需服从警卫局的指挥。若首长之指令与警卫局指示产生冲突,警卫员必须无条件执行警卫局的命令。首长外出时,警卫员需每日向警卫局汇报首长的安全状况及行踪。会议期间,警卫员将首长护送至会场,首要之事便是将枪支交予驻会警卫保管,待首长会议结束后,再行领取。”
言及于此,华老轻拍右侧腰部,语气中透露着坚定,“唯有我的警卫才有资格携带武器步入会场。”
华老转向我言道:“你观察过张春桥的警卫员了吗?他根本无法进入会场,一到怀仁堂门口便主动交出武器,所谓的拔枪反抗不过是无稽之谈。王洪文也是如此,当时我与叶帅正坐在一起,我一宣布中央的决策,他便乖乖地被戴上手铐带走。至于抓捕江青,张耀祠同志带领人员至江青住所,要求警卫员交出武器,他们均服从地照做了。若非毛主席创立的制度,要彻底粉碎‘四人帮’恐怕会面临更大的挑战。”
在华老娓娓道来的叙述中,我内心不禁对毛主席的睿智与伟大充满钦佩。趁着华老谈兴正浓,我不失时机地提出疑问:“华老,您在提及粉碎‘四人帮’的过程中,还提到了联系吴德同志,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华老向我透露:“你可能还不知道,那时的吴德不仅身兼政治局委员,还担任北京市委书记和北京军区第一政委的重任。毛主席生前曾下达明确指令,北京军区的部队调动必须由吴德亲自批准。可想而知,没有他的鼎力支持,事情怎能稳妥?至少稳定性无法保证。”华老此时紧握双拳,用力晃动,“唯有如此,局势才能稳定,避免动荡。”
华老接着讲述,“与吴德同志取得联系实属不易。我无法直接拨通电话请他来我的办公室,此举无疑会激起‘四人帮’的猜疑。幸好,在一次讨论毛主席追悼大会准备工作分工的碰头会上,我主动提议,应由我来负责联系北京市的筹备工作。于是,我便自然而然地将吴德同志邀请至我的办公室。我向他透露了我的计划,他慷慨地表示了支持,这让我内心感到无比安心。最终的结果也证明,北京市并未陷入混乱,北京军区同样保持了稳定。”
兴致勃勃,谈锋正健,转瞬已至午正12时。三个话题整整探讨了三个小时,心中忧虑着是否耽误了华老的午膳与休息,遂不得不作别,这成为我平生记忆中最难忘的一次拜访与对谈。
2008年8月20日,电视新闻播出了华国锋同志离世的消息。在新华社随后发布的华国锋同志生平简历中,我注意到党中央对其在粉碎“四人帮”过程中所发挥的关键作用有了新的阐述:华国锋同志“提出解决‘四人帮’问题之策,赢得了叶剑英、李先念等中央领导同志的一致赞同与全力支持”。
这无疑是对华老所反复强调的历史真实性的还原。我相信,若华老在天有灵,他定会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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