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美国就业报告的争议正在升级,特朗普新提名的统计局局长建议暂停发布该报告,不过白宫已明确表示报告将继续发布,但承认正在寻求改进数据收集方法,以解决总统对数据大幅修正的不满。
被提名的保守派经济学家EJ Antoni在提名公布前接受福克斯商业新闻采访时表示,在数据收集问题得到纠正之前,BLS应暂停发布月度就业报告,转而仅公布更为准确的季度数据。他认为,不可靠的月度数据会误导企业决策和美联储的货币政策。
周二,白宫新闻秘书Karoline Leavitt对此作出回应,确认BLS将继续发布其月度就业报告。她表示,这是“计划和期望”,并强调“总统希望确保BLS再次发布美国人民能够信赖的准确、真实的数据”。Leavitt将Antoni的言论描述为一种“可能的设想”。
这一系列事件的背景是,特朗普对就业数据的大幅修正感到不满,并认为这在政治上对他不利。据《华尔街日报》援引白宫官员的话报道,特朗普已告知其顾问,他不希望未来再看到大幅的数据修正。这一系列表态和人事变动,让外界愈发担忧美国核心经济指标可能受到政治干预,从而动摇投资者信心。
白宫希望改进数据这场风波的导火索是特朗普对近期就业数据表现的强烈不满。8月1日,在BLS报告7月非农就业增长疲弱,并大幅下修前两月数据后,特朗普解雇了时任局长Erika McEntarfer。他指责这位由前总统拜登任命的局长出于政治动机操纵数据,但并未提供证据。
据媒体报道,特朗普政府正在探讨改变联邦政府收集和报告就业数据的方式。
在近期的闭门讨论中,白宫和劳工部的官员们权衡了新的数据收集方案和能提高流程效率的新技术,目标之一是提高BLS调查的回复率。
特朗普的外部顾问Stephen Moore也证实,政府的重点是改变就业报告的执行程序,而非更换BLS的雇员。他同时表示,他认为月度就业报告是必要的,暂停发布并非好主意。
暂停报告的争议EJ Antoni关于暂停月度报告的建议在业内引发了巨大争议。
曾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担任BLS局长的William Beach指出,局长本人几乎没有权力暂停报告的发布。根据法律,只有在存在不当行为或犯罪破坏证据的情况下,报告才可能被推迟。他表示,“总统或许可以凭借行政权力推迟发布,但局长肯定做不到。”
影响远不止于法律层面。在BLS工作多年的Michael Horrigan警告称,暂停月度报告将产生“非常令人担忧”的后果,不仅会冲击华尔街,还会损害公众对该机构的信任。NerdWallet高级经济学家Elizabeth Renter则认为,不应因为出现大幅修正就暂停数据发布,因为在经济进入转折点时,修正往往幅度更大,而这恰恰使得在此刻发布数据变得更为重要。
美国就业报告的数据主要来源于两项独立的调查:一项针对约6万个家庭的家庭调查,另一项则针对约12万家企业的机构调查。专家指出,数据修正的根源在于数据收集本身固有的挑战,而非政治操纵。William Beach提到,BLS的调查回复率一直在下降,目前已低于70%,这使得初步估算的难度增加。
曾在2013至2017年领导BLS的Erica Groshen解释称,在经济承压时期,中小企业的调查回复率下降是常见现象。她和Beach都认为,如果能更频繁地从更多企业收集数据,大幅修正的情况就会减少。
事实上,BLS和人口普查局已在2023年启动了一个旨在更新调查方法的多年项目,希望到2027年能增加在线回复选项。但Groshen指出,BLS推动现代化的努力一直受制于资金不足。
程序独立性的担忧特朗普政府的最新举动,让外界对BLS长期以来保持的独立性产生了深刻担忧。
Groshen详细描述了报告制作的流程:数据由专家审阅,并提前向局长、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和劳工部长做简报,但“从未被局长更改过”。她评价整个过程“惊人地透明且有据可查”。
William Beach坦言,解雇McEntarfer的行为已经给BLS带来了“信任问题”。他认为,白宫此前没有告知总统“局长无法控制数字”,是白宫内部的工作失误。
他警告说,任何出于政治目的修改数据的行为都会迅速成为公共事件,并严重损害其在华尔街和全球的信誉。
目前,市场正密切关注计划于9月5日发布的下一份就业报告,以评估这场风波的后续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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